秋风飒爽,白云在兰天中翻滖着向前飘荡,血色夕阳染红了满头银发,身躯略显佝偻而神情飘逸的耄耋老人,独自在长城上漫步,智慧深沉的目光凝望远方,遥想五十多年前那阴森冰冷难忘的日子:一个纯真的热血青年在呼啸的寒风中、在高耸的长城烽火台上,悲情地迸发出艾青的诗句, “雪落在中国的大地上,寒冷在封锁着中国啊!”一场构思己久的“阳谋”,把万千善良正直的人们,推下了“右派”深渊。寒风阴冷彻骨,灵魂在经受熬煎,却难以冻僵一颗赤热的心,困惑、愤懑、痛心疾首、彻夜忧思……这是当年青年“右派”诗人谢云被逐出北京前向长城作最后深情的告别。
半个世纪的风雨,五十多年的岁月,磨砺了锐敏的诗心,锤炼了书法情怀,也孕育了心灵视像,最大限度地激发了艺术灵感,调动了充满胸腔的创造激情。文思诗情汹涌,难以抑制地奔向笔尖,喷在案头,拖泥带泪;心灵视象呼之欲出,洒向宣纸泼满画布,墨点溅血,线绕魂牵。
书画同源,诗书同体,诗书画三者合一,苦难激情的岁月造就了诗人、书画家,结出了绚丽多姿的姊妹花。
艺术是人类心灵的迹化。作品是创造主体人生经历的心灵感悟、是精神世界思想情感与审美体验、人品格调的物化表现。
诗是内心深处灵魂震颤之音的旋律;
画为心声,是心灵放电的图谱;
书画同源,字是心像的风景,而书法正是那心电线条无声的诗。
诗书画三绝,共同鸣响了倔强的生命之歌。由技进道,耕耘谱写了一片“诗意栖居的芳草绿地” ( 张海语 )。
谢老的画,谢老的诗,谢老的书法,以“有意味的形式”,写意抒情、创造开拓诗的意境、升华人的精神境界。
线的渲泄,笔的呼号,色彩的表情,解禁了中西古今传统艺术时差、位差,材质工具画种的规范,有容乃大,“金石甲骨融兴会,欧风美雨共张扬” ( 洪禹平语 ),冶中西两大审美体系诸多要素于一炉 。
具象笔写抽象美,“是笔非笔,非画是画” (柯文辉语 ),调动视觉、听觉甚至触觉的通感,侭收万物于眼底,侭写心灵于心弦,或喃喃自语,或低声吟唱,或高歌迎风,而一片畄白,让此时无声胜有声。
楷书的矜持凝重,草书的洒脱飘逸,篆书的古朴奇特。
国画笔墨的正锋,偏锋,逆锋,按提顿挫,园转方折,干湿枯润,皴擦点染,左顾右盼虚实相生,直抒心意自写性情。
油画三大构成的经营,造型的刚柔曲直、线的渗入,笔触的挥洒写意,画布的材质粗细、平涩,油底粉底的选用,画笔的硬锋软锋、长短大小宽窄,一切服务于诗意的书写。
白的坚贞,红的热情,绿的生命,兰的忧思,黑的坚实厚重。
色彩的涂、抹、拉、扫、摆,色点的大小疏密泼洒,油的浓淡稀稠、快干慢干,统一在色调的和谐境界中,服务于美与力的表达塑造里。
物我两忘天人合一,“宠辱两忘,成败莞尔”。那些面对长城稽首的一张张宣纸、一幅幅画布,统统迹化了一位老人挚热的生命感悟之歌,物化了生命激情的喟叹。
儿童的目光,梦境的幻象,童真的心态,返朴归真,把长城的视象人格化,符号化,经螺旋形上升,抽象化为点线面、形光色的平面构成,融油画国画书法审美情趣为一体,抒发面对长城,面对历史发出的生命体悟与喟叹,创造一种纯真心灵的稚拙之美。
图12、13、19、25,侧重油画美感的吸收运用,正像蒙德里安从美国摩天大楼夜间窗户亮光的格状印象获得抽象灵感一样,谢老把长城的箭垛城砖抽象化,以浓郁的色彩,强烈的黑白对比,平稳而变化的形式节奏,组成一曲深沉乐章。
图4、9、14、30则测重水墨、书法笔墨技艺的书写发挥,皴擦泼洒点染,追求“有意味的形式”,让油画材质综合使用在画布上也能淋漓尽致发挥,抒发心灵感受,营造诗的意境。恰似远处飘来的一支雅淡悠扬的思乡曲,一首略含忧思的镸城谣。
站在人类文化的艺术制高点,儿童般的率真,东方西方,两小无猜,抒情达意真性情,表现人性本真的拙稚之美,营造内心的一片天地。
“全方位观照,隔代遗传,横向移植”(周韶华),这正与画家周老的艺朮理念不谋而合。
“不伤知音稀,探求追逐真”(谢云)。追逐真,追逐善,追逐美,坚持真我,作一个真人、真正的人。这也是诗人书画家谢老的真诚自白。
闻立鹏201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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